作为最为敏感也最有直接性的笔线,是水墨艺术区别于其他艺术的形式语言,在这方面,崔见的胆识犹如现代艺术的探险者,义无反顾地将笔线从传统语库中抽取出来,在实验的层面推向极端,尤其在恣意的挥洒中将笔线的感觉推向从意识到无意识的的临界点上,使笔线超越描绘的功能而呈现自身的万千变化,形成了笔走龙蛇、游丝万缕的崭新视像,继而以笔带墨,墨随线后,达到笔墨相映、酣畅淋漓的视觉快意。在释放笔线的潜力和将笔线推向无意识境界这个方面,他为当代水墨贡献了可资研究的经验。
在崔见的理想中,水墨艺术作为东方艺术的象征,其发展的可能性还远未穷尽。相比起西方,东方的艺术在当代不仅要彰显自身的原有特性,更要将西方艺术的优长化入其中,成为一种时代的风景。崔见的艺术历程,实际上就是不断遭遇如何“化”这个课题并且努力解决的历程,展示出难能可贵的自为意识,其中包括将身处的地域文化化入胸臆,养成自己文人的性情与气质;将西方现代艺术的抽象性和中国绘画的意象性这两个最鲜明的特色贯通融化,变为自己会心表现的语言;更在观念上敢于迎向全球化与本土化碰撞交融的弹性张力,不断探索水墨艺术的当代形态。他在多种矛盾的辩证过程之中使自我不断得以澄明,抵达新的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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